第44章(1 / 1)

谢时深闻言微怔,狐疑看着他问:“什么不是?”

鹿厌可怜兮兮大声抱怨道:“明明是你昨晚在床上让我喊哥哥的!”

“嚯——”一阵唏嘘从身后传来,吃瓜的氛围逐渐扩散,人人的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
但鹿厌视而不见,没什么比任务更重要,脸什么的,不要也罢。

只要他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别人。

好比谢时深,听闻此言后面色一僵,原本冷若冰霜的神情愈发变厉。

他转头朝角落里的两人扫去一眼,眸光若是刀片,足够将他们千刀万剐,待他收回目光时,发现齐消隐的脸色有些难看。

谢时深皱了皱眉,冷着脸从圈椅起身,欲主动阻断这场闹剧。

却听见齐消隐指着他说:“楚公子,兔子不吃窝边草,你竟然!”

那语气充斥满满的责怪,本该阳光明媚的俊脸上转眼挂满愤怒。

谢时深眸色沉沉,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,明白言多必失,又瞧见齐消隐惦记着鹿厌,不知为何,齐消隐此举倒是令他生了丝不悦,谢家的人,岂能由着旁人随意惦念,成何体统。

思及此,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偏头睨着身边提防的鹿厌,打算来一场逢场作戏。

他整理着袖口,淡淡回道:“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。”

听见这占有欲极强的炫耀,齐消隐一时竟无言以对,却又不甘就此失去鹿厌,眼底的嫉妒遮都遮不住。

谢时深看向鹿厌问:“怎的过来了?”

鹿厌抬起头,对视上他的双眼,发现他不似方才那般生气,遂用余光投去角落,回想杨承希所教,斟酌说道:“昨夜你与我耳鬓厮磨,说了会疼我一世,今日却背着我与情郎私会,你可对得起我的痴情?”

这番话说得可谓夸张,谢时深未料他竟如此大胆,青天白日之下,以为他为了义气不惜丢人现眼,倒是觉得他勇气可嘉。

谢时深抿了抿唇,反倒不知作何回答。

而鹿厌还眨巴着美眸看他,瞧着情根深种,非他不可似的。

谢时深瞥见齐消隐蠢蠢欲动,便握住鹿厌的手腕,一本正经回道:“他们都是哥的过客。”

鹿厌见他有所动容,想要抱住他的手臂将人强行带走,不想肩头忽然被一道力气按住,鹿厌的警惕心瞬间拔高,欲挣开之际,回身发现竟是齐消隐出手。

不对,可是抢错人了?

这黑皮为何不抢世子?

此刻身在大庭广众之下,鹿厌因谢时深曾嘱咐在外不准暴露武功,只能无奈压下反杀的念头。

眼下他被齐消隐的身躯笼罩,另一侧还站了个谢时深,一左一右将他夹击其中,场面莫名变得怪异起来。

齐消隐的举动让鹿厌成了被抢夺之人。

局势发生质的变化,鹿厌一头雾水,不懂齐消隐为何会这般反常。

而角落里吃瓜的两人见状探出脑袋,偷偷摸摸观察远处发生的变化。

谢允漫愣住,“不对劲。”

杨承希点头,“附议。”

说罢又道:“齐消隐没看上你大哥。”

谢允漫补道:“但是看上了鹿哥。”

四周听取吃瓜声一片,当事人鹿厌给谢时深递了个眼神,示意他先行离开,试图靠自己为他断后。

但谢时深不仅对此视若无睹,视线落在鹿厌肩头上的手,平静的眼眸晦暗不明。

他瞥向齐消隐,语气沉沉问道:“齐公子此举何意?”

齐消隐紧握着鹿厌的肩膀,生怕鹿厌会逃走似的,掌心力道之大,完全忽略是否把人掐疼了。

他朝谢时深回话道:“既然你我看不对眼,你又不懂怜香惜玉,那不如将小鹿割舍给我。”

谢时深眉梢微挑,“哦?”

齐消隐遮不住脸上的悦色,像是断定谢时深乃君子,不会在这等场合下轻易动手,随后稍加用力,干脆把鹿厌从他手里抢来,轻而易举拉到面前,得意地朝谢时深挑衅两眼。

他克制着内心的激动,双手搭在鹿厌肩上,对谢时深道:“你不用担心,他跟着我,不仅吃饱穿暖外,起居还有人伺候,闲暇时我会带着他游山玩水,绝不会让他受任何委屈,尤其不会逼他喊哥哥。”

话落,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,接着补充道:“我会让他心甘情愿地喊。”

鹿厌:“”

谢时深看着面前两人,齐消隐身型高大,鹿厌在他跟前像只待宰羔羊似的。

他和鹿厌沉默对视须臾,竟道:“这样的日子,我何尝给不起。”

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在三人之间,鹿厌刚要插话,想尝试阻拦这混乱的局面。

不料,齐消隐像受了刺激,扬言道:“我若是有了他,便只忠心他一人,绝不会如你这般滥情。”

角落里的两人一听,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。

谢允漫偷笑两声道:“真好磕。”

杨承希打量道:“纯情小白花和黑皮大忠犬。”

谢允漫笑得灿烂,“香香。”

然而,磕生磕死的两人,却不知谢时深此刻的神色。

他沉着脸重复,“我滥情?”

齐消隐扬了扬下颚,“不错,否则你为何瞒着他与我私会?”

说罢,他们周身突然听见几声清晰的交谈。

一男子道:“对啊,这白衣公子时常出现在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