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她吃东西的时候,神司硕总是淡笑地瞧着,默默记下来,琢磨着回头隔三差五地买点,要么邮寄,要么找人捎过来,又或者他来看她的时候带着。

卧铺票比普通硬座要贵一倍,而且票数少,没有点关系是买不着的。

明安阳和神司硕是下铺和中铺,而他们上铺和对面三个都是青年。

没多大会,大家伙闲着无聊,便互相介绍起来,他们都是去海市念书的学生,有得是新生,有得已经上了一两年了。

每个人说话中都带着一种自豪和傲气。

明安阳只是简单说了下自己,便笑着并不怎么参与到他们的话题中,而是盘腿依靠着车壁看书,偶尔跟神司硕说几句话。

不过她的嘴巴一直没有停下来过,小麻花、果脯、糖果、肉干等等。

让说得热火朝天的几个人,都忍不住眼神一直往这边飘,有时候还受不住诱惑吞咽下。

对面的女同志眼睛眨巴下,笑着热情地抓了一把瓜子,放到明安阳跟前,“明同学,你尝尝,这是我家自个儿用红糖炒制的,可好吃了。”

明安阳看了看小桌上的瓜子,又看到那女同志笑得跟花似的脸庞。

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,虽然说这一世她奔向神司硕,可是很多事情仍旧沿着上一世的轨迹行进着。

比如车上的这个用热情来掩饰觊觎别人好东西的女同志。

第一次的她只是对家里人和神司硕排斥,离开他们,她还是喜静友善的好姑娘。

她哪里见识过别人这样的热情,而且她向来大方。

是以这位女同志,成功用一捧瓜子,换走了半袋子肉干。后来女同志总爱分享东西,陆陆续续从明安阳这换走了巧克力、果脯等等吃食。

等下车收拾行李的时候,明安阳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傻气。

想到这里,明安阳又忍不住看向神司硕。她不喜欢他,躲避着他,就连去学校都没让他送。

当时那一兜她爱吃、价格不便宜的零食,应该是他给她准备的吧?

明安阳歉意笑着摇头:“谢谢,同志你自己吃吧。我们吃的带的不少。”

那女同志脸上微恼一闪而过,似是大大咧咧地说:“你要是过意不去,我们可以换着吃啊。”

明安阳挑眉,神色略微严肃道:“同志,虽然说现在咱们国家治安不错,但是哪个时代没有坏人?”

“咱们出门在外,尤其是女同志要有应该的戒心,首先呢,难道同志出门之前,父母没有交代过,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吗?”

“我们不能因为嘴馋,就被一块糖果、一个肉条将自己给卖了……别说吃的了,就是自己的水杯也一刻不能离开是自己的视线……”

“万一有人下了安眠药之类的,等我们醒过来,等待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?”

她的话将女同志说得一愣一愣的。

“嘿,同志你不会是看破案子的故事看多了吧?”

“这世上还是好人多,再说了,同志你都说这些话了,肯定是好人,我信你……”

明安阳一本正经地看着她,然后摇摇头:“可是我不信你啊,你热情的过分,让我不由地升起来警惕心。”

真是油盐不进!女同志还想说什么,对上神司硕冷冰冰的眼神,她忍不住浑身哆嗦下,不甘地哼了一声,将那把瓜子又给划过来,嘟囔句:“小气。”

众人聊天顿了下,又继续热闹起来。

女同志确实该警惕些,他们也没法自证自己是好人,或者对方就不是坏人。

那女同志,就看着明安阳一天吃了二十多种零食!

更让人眼红的是,神司硕这般英俊高大帅气又矜贵的男人,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,就差拿着筷子喂了。

不过瞧着明安阳那娇媚的模样,瓷白的肌肤、玲珑的身段,换成旁人也不舍得苛待她一分啊。

歪躺了一天一夜,次日八点多他们抵达海市。

神司硕收拾好行李,俩人在车上只消灭了一袋子的吃食。他背着个包,一手拎着俩,而明安阳就轻松地挎着个包。

包里放着录取通知书、她的相关证件和一些常用品。

“媳妇儿,你抓好我的背包,车站人多,咱们别走散了。”

明安阳嗯嗯着,手抓着背包后的袋子,一路小跑跟着他。

出了站他们就看见举着海大牌子的学生。海市大学很大,今年报名的新生也不少,学校特意派了几辆车来接他们。

一切跟前时差不多,明安阳表现得中规中矩,只是,她的视线恨不能粘在神司硕身上。

还没分开呢,她就好想他了。

神司硕握着她的手,心里也不必她好受。

他可是想着念着她好几年呢,好不容易俩人结婚,感情越发顺遂,又面临两地分居。

他对什么都有信心,唯独对她,他只是个普通人。

这几个晚上他总是梦见她在大学里有了喜欢的人,回来与他闹着追求自由。他惊醒好几次,侧头看看乖巧窝在自己怀里的女人,心才会有一点踏实。

下了车,他们先按照指示牌报道完。

神司硕将行李给她送到宿舍里去。

大一新生的住宿条件一般,八人间,四个上下铺,中间放着四套长桌椅,靠门的两侧则是八个叠放的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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