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主的情况有些特殊,是卞虹雨当知青时生下的孩子,在胡父死后,是能够将户口转到母亲名下,享受相关城镇居民补贴。估计也是因为这件事情,卞虹雨才默许乡下那些人将原主送来。

正巧纺织厂职工子女内招。原主的外婆是纺织厂的员工,怜惜苦命的外孙女,便偷偷找了关系,给她要到一个参加考试的名额。

小姑娘很争气,小学没毕业的水平,在二百多人的考试中,获得第二十五名的好成绩顺利上岗,开启了被剥削、养家糊口的日子。

她正长身体的年龄,却没睡过一个囫囵觉,但凡卞虹雨起来,而她还在睡,一顿竹板炒肉是少不了的。

整整八年时间,这具身体对卞虹雨的声音,产生了应激反应!

胡安阳按住跳得飞快的心脏,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,一边调整呼吸。

“同志,请问您是?”冬阿姨听到动静,抱着谭良渊走了出来。

卞虹雨笑着道:“我琢磨着我们家安阳嫁进来一个多月了,这又快过年了,便拎着点东西上门瞧瞧。”

“不会大家伙都上班去了?亲家母不是音乐老师,没放寒假啊?”

冬阿姨一见是她,脸上的笑瞬间没了,“啊,童老师去采买年货去了,不过,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同志似乎是把女儿卖给我们,承诺往后不来往了?”

卞虹雨笑容里满是无奈:“当初我们也是没法子啊,家里确实没有钱给安阳看病,总不能真让她承受巨大疼痛死去吧?”

“她这么年轻,又这么乖巧懂事,我们心疼着呢,就,不得已急匆匆将她嫁给谭家。”

“谭家的条件好,女婿又是开出租车的,一个月能拿好几千块钱……安阳是他的媳妇,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?”

“如今她恢复差不多了,又融入到婆家,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!我是她亲妈,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,这种血脉亲情哪里是一纸约定能够割舍掉的?”

“冬姐您就可怜可怜我这当妈妈的心,趁着他们家没人,让我看看我闺女行不?”

“当初看到她倒在血泊中、浑身都是血口,甚至还有骨头露在外面,可没把我心疼坏,这跟那大货车从我心口碾压过一样……我不敢奢望跟她再续母女的缘分,就希望她能好好活着……谢谢谭家救了她……”

“我就是看着年越来越近,大家伙热热闹闹准备过年,惦记着安阳,想来看看……我,我还给她亲手缝制了一套棉衣棉裤呢……”

说着她急慌地打开硕大的包袱,露出里面崭新的棉衣。

这慈母的形象听得左邻右舍长耳妇们都感动不已,纷纷探头劝道:“冬姐啊,我们也听说过安阳当时挺惨的,都被医生下了好几次病危……她能被救回来,真的是医学奇迹……”

“家家户户条件都不富裕,哪能一下子拿出千块给孩子做手术费呢?就是将左邻右舍借遍了,都凑不足一半……”

“这换做是我们,别说断了母女关系,就是割我的肉也是愿意的……”

“对啊,哪个母亲不心疼闺女,既然谭家将安阳讨来,一家人和睦幸福,干嘛再计较其他?”

“安阳这次给咱们肉联厂立下大功劳,是个好孩子,快过年了,她肯定也想着娘家呢……”

胡安阳换好衣服,漱口洗脸后,外面的人们还惦记着母女团聚的大戏呢。

有着邻里的助力,卞虹雨只掩面小声哭泣,不停地说自己不称职,当时是万不得已,只想着闺女活着就好。

如此好好的谭家,竟成了狠心阻碍母女俩团聚的恶人!

胡安阳穿着米色的裤子,棕色羊绒靴子,上身是白色衬衣外套玫红色毛衣,以及白色羊绒大衣。

她的头发被低低束起来,整个人靓丽漂亮又带着股雅致温婉,而她的出现,让这个寒冬都似是染上了股蜜糖的香甜。

胡安阳慵懒地坐在轮椅上,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,翠绿水润的镯子衬得她手腕越发皓白纤细。“各位大娘婶子,不经他人苦,莫劝他人善,当初我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,可是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听到,这位卞同志跟她的第二任丈夫,商议怎么将我按照猪肉卖呢!”

“唔,大约趁着我身体机能还没衰竭,美名曰拔了我的氧气管,让我早点脱离痛苦,实际上啊他们准备四管齐下,就是俩手俩脚共同抽取我的血……然后我的心脏、肾脏、眼角膜等等,但凡能够卖的器官,那是一个都不给我剩下啊……”

“亏得人肉不能按斤称卖,不然我是一点骨头都剩不下……啊对了,他们也惦记着我的什么骨髓干细胞……”

“什么我伟大、我具有奉献精神,喜欢捐赠器官救更多的人……不,我自私的很,就想要好好活着……生的时候没品尝过一点幸福,凭什么你们以为我有这份善心呢?”

第70章 八零年代替嫁新娘(70)

“我只想素净地离开这个肮脏仇恨的世界……是永年哥和爸妈将我从死亡边缘拉回,我重生了,与过去那个被亲母奴役欺辱的胡安阳彻底挥手……”

“如今卞同志,你这怕是从哪里听说我们日子好过,上门来沾光的吧?”

“啧,最近我们肉联厂家属院可真是热闹,不知道哪里拐着十八弯的亲朋好友都打着过年的幌子,登门拜访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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