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阿姨利索地收拾好东西,穿着衣服笑着点头:“好好好,我知道自个儿碍事,这就走,不当你们的灯泡了!”

等人一走,屋子里就俩年轻男女,氛围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了。

男人比较沉得住,可是胡安阳的胃不行啊,都没给她开口的时间,便锣鼓喧天起来!

俩人都人不住对视着一愣,胡安阳甚至都幻听出回声了……

如果不是她不能动,胡安阳绝对要将头埋入被子里的,如今她连脑袋动起来都费劲,只能瞪着天花板假装这个胃不是自己的。

这次谭永年倒是没取笑她,将微烫的粥舀出来一碗,用小勺不停搅拌降温,那腊肉和杂粮的香气直往胡安阳鼻子里窜。

他这才回答她刚才的问题:“我妈专门为你熬煮了腊肉八宝粥,说是开胃、养身补气的……还有我送客人回来的路上,买了一份顺德双皮奶……”

胡安阳都庆幸自己只是骨头粉碎,而不是像哥哥般神经受损,不然这会儿她的哈喇得流一枕头了!

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,试探地喊人:“谭永年同志?”

谭永年挑眉,“胡安阳同志,有事?”

胡安阳使劲瞅了他好几眼,“您与传闻中的不大一样!”

谭永年嗯了声,顺着她的话问:“怎么不一样了?是多了三头六臂呢,还是少了眼睛和耳朵?”

胡安阳想起那些形容词就要笑,可是她刚扯起唇角还没发声,胸腔就已经传来疼痛了。

她只能龇牙咧嘴道:“传闻中谭家寻回来的二公子,长得又矮又挫,有龅牙还行为粗鲁……可是我瞧着您与这些词不沾边啊!”

谭永年被呛得赶紧侧头低咳两声,脸上泛着笑意,“你哪只耳朵听的?”

“两只耳朵,严彩凤就是因为你太磕碜,配不上她双职工之女城里人身份,所以家里人只能让我顶上,”胡安阳趁机将事情提了下。

谭永年耸耸肩,继续给她缓慢地搅拌着粥,“我可算明白,为什么我妈对我的婚事这么发愁。”

在新得世界生活,完成自救任务,接下来三个月的时间,她只需要躺床上就行,吃喝不愁,不再为生计而奔波连病都不敢生。

这会儿她有了些少女的模样,任由自己好奇:“为啥?”

谭永年舀了一勺粥,略微停顿散散热气,才放到她唇边,低声满足她的八卦:“我妈对我小时候走丢的事情耿耿于怀,想方设法在各个方面补偿我。”

“正好我到了适婚年龄,等我一上班,她便开始给我张罗婚事,可惜她认识亲朋好友的闺女,一听说是我,直接就摇头拒绝,连相亲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
“合着是有人在外面抹黑我啊!”

胡安阳也幽幽地说:“合着我是这样捡了个大便宜?”

虽然说这两年肉联厂的效益不好,可是曾经的肉联厂福利待遇特别不错,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谭父是肉联厂的厂长,他家的儿媳妇可不是谁都能当的。

至少不会落到她这个乡下来的拖油瓶身上。

不过感叹一句后,她便沉浸在美食中了,一口接着一口吃得格外满足。

腊肉八宝粥熬煮的浓稠,软糯香滑,她浑身都叫嚣着愉悦,胃更是放肆催促着她快点!

谭永年脸上闪过抹笑意,有一种给婴儿喂奶的错觉,小女人吃东西带着股奶凶。

一小碗粥后,胡安阳又眼巴巴地瞅着他,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渴望。

谭永年也是铁血附体,忽略她水汪汪的大眼睛,将腊肉八宝粥给收起来,换成了双皮奶喂她。

不过他耐心地给她解释:“小胡同志,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挺重要的。控制你的饭量,也是怕你,怕你消化不良遭罪……”

他说得很含糊婉转,胡安阳的脑袋很聪明地自动翻译了一番。

说白了,不是不给她吃,先不说她术后身体脆弱、消化系统负担不了,她每天在床上躺着,运动跟不上去,也不利于消化。

再一个,她吃得多,那啥也多,那啥的时候不得使劲啊,而她这全身骨头粉碎大半,不适合过于频繁的内外环境交流!

胡安阳脸唰地红了,连进入嘴里的双皮奶都不香甜了。

谭永年没继续逗她,“小胡同志,这几个月你就安心躺床上养病,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,其他的事情有我们呢。”

胡安阳侧头看他,微蹙眉不解地问:“为什么啊?”

她当时自救,只是想让卞虹雨吐钱给她做手术,没想到谭家会接手。

“我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,虽然重要器官和血管没事,可是骨头粉碎后再愈合,肯定没有原来的好,或许是碰触不得的玻璃娃娃,往后磕到碰到都比别人严重。”

“万一我骨头没长好,俩胳膊啊、俩腿啊不一样长,谁带我出去,谁脸上没光。”

“我没有文化,又不能干体力活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还上你们的钱……”

“而且,我,我曾经谈过男朋友,名声也不好……你……我看你们家还是将我当成你未来媳妇儿对待?”

“你们图啥啊?”

谭永年瞥了她一眼,认真地回了句:“我啥也不图你,就稀罕你漂亮!”

“我对婚姻没什么期待,在我有能力养活妻儿的前提下,就寻个漂亮的媳妇儿,哪怕你以后不能替我生育,咱在家里一站,也赏心悦目不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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